晴亞だ

為了弄印調只好開個扔試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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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段時間，明誠很討厭作夢。

那是在他進了明家沒多久後的事。每晚睡覺時都會做夢，即便不記得細節是什麼，可是他卻知道，夢裡的人事物都是固定那幾個畫面，而夢中的主角全是他以及另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子，樣貌雖模糊可明誠卻能知曉為同一個人。

若只是像一般那樣，夢醒什麼都記不清、沒有感覺，那明誠倒還不會覺得討厭，但問題是，每每醒來總有種濃烈的、不知名的悲傷緊揪著心臟，害他一早都以淚洗面，負面情緒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那時他才幾歲？也就十來歲吧，身上被桂姨打出來的傷都還沒好全，這樣夜夜生夢讓明誠在夜晚也沒法好好休息，那陣子身體狀況差到明鏡天天喊醫生到明公館給明誠檢查。

後來做夢的次數漸漸少了，明誠倒也沒在意，畢竟傷好了的他在明公館裡要做的事可多著呢，其中最令他傷腦筋的便是那小少爺明台。小小的明台很能折騰人，力氣多到像是用不完似的，老愛在明公館內到處跑，要不是明鏡說了不准明台跑出去房子外，不然明誠估計得天天去外頭找小少爺回家吃飯。

所以，明誠也鮮少做夢了，都累著呢，沾了床就直接睡沉了，再有什麼夢，也全被周公給趕跑了。

──「不過，那時候還想著寧可做夢也不想伺候這難管的小祖宗呢。」明誠看著手裡有些舊了的手錶輕聲笑著。

對於明誠這個後來的，小明台一開始很是抗拒，覺得這個入侵者會奪去兄姊對他的注意，每件事都要與明誠對著幹，就連明鏡也拿他沒辦法。明樓念過幾次後發現沒用，乾脆讓明誠找些事做別與明台待在同個空間，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日子──

直到有次提早回家的明台發現原來明誠下課都是偷偷摸摸地進明公館，直接溜回房間，甚至還是帶著傷。隔天，明台就婉拒了同學的邀約偷偷地跑到明誠所讀的中學守著，費了一番功夫才在學校旁的小巷內找到了明誠，親眼目睹了好幾個看似流氓的學生單方面毆打著明誠，嘴裡直嚷著明家出來的傭人怎麼沒半點零用錢，明誠居然默默地忍受也不還手。

這幕讓明台怎麼也忍不住衝了上前，這下好了，那群人看見了個小娃，便也開口譏笑著。可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明誠不再安靜，一個拳頭揍上了準備抓住明台的學生的臉……那天，渾身是傷的明誠揹著哭得滿是鼻涕眼淚的明台回家，被明鏡與明樓擔心地罵了一頓。

事後，明誠問過明台，後者卻是支支吾吾的，等了好一會才不好意思地開口──

「你……你才不是傭人呢，你是阿誠哥、是明家的人！才不許別人欺負你，只有我才可以！」說完還紅著臉朝明誠的小腿踢了一腳，在後者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跑回了房間。

從那時起，明誠就成了明台的阿誠哥。

只有明台才能欺負的阿誠哥。

只有明台才能牽動其情緒的阿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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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景色可謂風光明媚，對來求學的明誠來說，第一次出國便是到這麼美好的地方，遠離了那塊有著紛紛擾擾的祖國，明誠難得有種放鬆的感覺。

只是，明台不能一起來，心裡總有些缺憾。

不過，校園課程及私下進修課程讓明誠忙碌得無法多想，況且，就算希望明台能來，也不能是現在──畢竟他多了一個新的身分，一個屬於地下的新身分。還不是很成熟的明誠可沒自信能不被明台抓到小辮子，明台自小就精明的很，加上直覺特別準，尤其又對明誠的事頗為上心，要是沒大哥的掩護，有時候根本就難以招架。

「阿誠。」幾乎都在各種研討會之間忙碌的明樓，難得在中午時間出現在家裡。

「大哥？」明誠有些疑惑，「今天沒有研討會的事情要忙嗎？」

只見明樓鐵青著臉，指了指電話道：「方才來了通知，說……明台擅自溜過來了。」

「……咦？」明誠一楞。

因為明台的到來，打亂了兩人原本忙碌的生活步調。

明樓更是直接把明台扔給了明誠，倚著大哥的身分，命令明誠負責明台的生活起居……最重要的是──看好人，別讓人到處惹事生非。

「阿誠哥，巴黎有什麼好玩的？」

兩人目送明樓離開後，明台首先開口問道。

「你喔……算了，我帶你去我寫生的地方吧？」明誠無奈地笑了笑，「現在正值秋天，公園變得挺漂亮的，附近也有些賣吃的小攤子。」

「吃的？那我們走吧！」

明誠帶著明台走過長長的林蔭大道，兩邊都是染上金黃的梧桐樹，聽著腳下踩著梧桐葉的細碎響聲，明明身在吵雜的環境之中，明誠心裡卻有種平靜的感覺。明台的腳步比自己快些，而且有些急躁，所以明誠總能在明台身後看著，看著他的小少爺一步步成長，從那個會因為他被欺負而衝出來的小個子，逐漸到現在身長已經高了自己幾分、個性卻還像孩子般的青年。

「阿誠哥，我想吃那個！」明台一個轉身拉住了明誠，指著不遠處的小攤子說道，「我沒帶錢，買給我吃吧？」

「好好好，買給你。」

「那……還有那個－－」明台想繼續說著，卻被明誠給打斷。

「不許吃那麼多，晚點就要吃晚飯了。」

明台失望地欸了一聲：「那就在外面吃一吃就好了嘛，還回家吃什麼啊……」

「我們在外面吃，那大哥回去怎麼辦？」明誠挑高了眉說道：「大哥會回去吃晚餐的。」

「唔……不然，我們都買一份就好，然後一人一半？這樣就不會吃撐了。」明台眨眨眼，眼裡的狡黠笑意明顯可見。

不曉得為什麼，倘若在平時，明誠一定是會拒絕的，但是會偷偷請攤販調整份量，讓明台能夠吃到他想吃的，且還不會吃撐了肚子……可在這時，明誠卻答應了。

「好，就依你。」

－－試閱結束。